实在是催人泪下的一番话,纪珍棠抬起眸,眼底含一点哀伤之色,凝视着他的神情。
他问:“不过一顿饭,又戳中什么伤心事?”
“不是伤心,我只是很感动,你让我感受到了烟火气。”她指着一桌饭菜,说,“太成功了。”
钟逾白笑了一笑,他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词的定位。
说得他好像不是这个人间的人。
而一表露疑问,她理直气壮说:“你本来就不是啊,你一点都没有那种感觉!”
他自然要问:“哪种感觉?”
纪珍棠又嚼着菜,嘟哝说:“说不上来。”
他不逼问。
圈子兜不完,饭要吃完。
餐后,纪珍棠犯食困,在椅子上眯了会。
钟逾白将那本鲁迅的杂文集还回书斋,是从钟炳文那里随手顺来的书。
他把书搁上架便要出去,却被在练字的钟炳文喊住——“前段时间你二哥忌日,小瑀订了花圈送到墓地,知道这件事吗?”
钟逾白在书桌另一侧倚坐:“他祭奠他的父亲,不是正常?”
“他今年过年也寄回了信。”
“他和阿珩一直有联系。”
钟炳文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忧心忡忡的眼里写了很多话。末了,还是托出了心里话:“我怕他会回来。”
钟逾白表现得却十足淡然:“人既然长了腿,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要回便回,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