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想,能让他无能为力的事的确不多,在酒局中,在应酬里,他有太多的招式把控局面,再游刃有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到此刻,也统统失效,陷入一筹莫展。
人再有本领,也无法左右感情。
女儿的病有没有治好,他不闻不问,最关心的却是她和一个男人的关联。
几天后,钟逾白托人给纪桓送去了两张迪士尼的门票,也退还了他执意要出的那点利息。
好在,最后算是派上了用场,纪桓还有一点良知,没有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纪珍棠给他看完迪士尼的照片,又靠在他身上看了会儿电影,说着和爸爸小时候逛水族馆的事,竟然就这样歪着脑袋睡去了。
一件漂亮衣服也没穿给他看,就这么被电影催眠成功。
在他身边,她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睡。
太暖和了,太安逸了。在他的茶室,在他的家中,在他的臂弯里。
钟逾白想起,也是在这个家里,纪珍棠跟他说,她好像一只寄生虫。
他那时候很震撼,对她那样的形容。
自然在此后,无论回想多少遍,都会觉得震撼的话。
钟逾白拥着她,缓缓闭上眼,眉目锁紧,掩饰掉眼里一点悲伤。
很快,耳畔传来细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