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往枕头上一靠, 做的梦都是甜滋滋的。
第二天一早, 漱完口用毛巾擦脸的时候,纪珍棠用手指碰着嘴唇,对着镜子忽然傻傻笑了。
隔一夜,感觉已经淡去,但她轻轻一抿,好似还能回味那股甘甜。
纪心荷喊她下去吃早餐。
一早晨,纪珍棠小心谨慎地望着她姑姑的面色,怕她又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所谓在人檐下过,焉得不低头,她们如果发生争执,不管三七二十一,纪珍棠要学会把错误往自己的身上揽。
最后,纪心荷还是提起:“昨天去和他吃饭了?”
纪珍棠胆战心惊,打量她纹丝不动的脸色,她不置一词,过许久才卑微地恳求一句:“我和钟逾白的事情,你能不能先不要和我爸爸说。”
纪心荷看着她。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是我很怕被爸爸胡乱猜测,又要叮嘱我这个那个。如果时机成熟了,关系也成熟了,我自己会说。”
少顷,纪心荷说:“我一早听说他不是好人,你应该也知道。”
“人怎么分好坏,是谁规定的?”纪珍棠问。
这话叫纪心荷愣住。她微叹一声:“知道了,我不管你。”
纪珍棠点了点头,心中轻微打起了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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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钟公馆灯火通明,却没有太多节日气氛。人心涣散的家族,各自身上都背不了几点温情,不如还在剪枝的阿姨,望着自己的杰作,笑得心满意足,说今年的梅花长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