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棠:“教我不要贪心,教我不要接受别人好意,教我什么样的人可以接触,什么样的人不该!”
她不受理智掌控,让情绪脱缰,难听的话说出口,恓惶地想,她是真的被惯坏了,会顶嘴了,变得无法无天,横行霸道。
纪心荷冷笑一声:“明明我什么也没说,你别是心里有鬼。”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什么也没说,你的脸上什么都写了!”纪珍棠一吵架,泪失禁严重,眼眶变红。
“莫名其妙!”
纪心荷说这话时,纪珍棠正在火速往楼上跑,用手背蹭眼角的水汽,这莫名其妙的嘴战本来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但纪心荷偏又气不过,讽了一句,“看不惯我,那你让男人养着去吧。”
“……”她上楼梯的脚步顿住,被狠狠伤到。人在气头上,骨头最硬。
纪珍棠进了屋子,乒铃乓啷一顿收拾,声音越大,表明她要离开的决心越坚决,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几件衣裳,几样首饰头面,统统乱塞一气。
行李箱在木地板上擦得哐哐作响,她把箱子抬出这个门槛的一瞬还在想,再也不会回来了!下一秒钟,外面扑朔的风扫来,她不够倔的性子又变软下来,眼泪也淌一脸,“对不起。”
其实她说对不起的心只有六七成,但是她不得不说。
因为眼前人是对她千恩万惠的姑姑。
钟逾白今晚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台词,叫她不说恩惠。
跟什么人才能不说恩惠呢?大概是无条件包容的父母,或许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