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凛冽的早秋, 登到山谷的腰间, 眼前矗立一座巍峨的寺庙,庙里传来钟声和烟尘袅袅, 结伴的鸟雀从雾气里飞出来。
淡泊而深远。
“右边。”钟逾白手心轻轻地托着另一只耳环,有叫她侧身过来的意思。
纪珍棠余光里的男人,双腿交叠, 领带结松了一道, 姿态雍容, 说话声淡淡。
“我自己来。”她主动拿过他手心的另一颗珍珠。
纪珍棠戴耳环手法娴熟,很快就挂上。
钟逾白望了眼自己空落的手心,冷不丁问道:“是不是怕我?”
“啊?”她愣了愣,机舱内灯光不亮,也不难让对方看出,她的耳朵和脸颊都是红的。纪珍棠惊讶于他这个问题,不久前他好像也这么问过,隔着一根电话线,被她假装听不懂地忽略了过去。
这一回她面向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听他问怕不怕,仍然迟疑着没有接话,钟逾白轻轻地笑说:“不要怕。”
“你是好人?”她不禁问。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答得挺坦然:“不一定。”
纪珍棠没再表现出害怕,倒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钟逾白神色平静望着她。
不怕他说什么,就怕他什么都不说。
沉默没一会儿,这种氛围就让她重新变得拘谨。
“方茉。”纪珍棠试图岔开话题。
钟逾白继续盯着她,用眼神问方茉怎么。
她尴尬地轻咳一声,想赶紧找话,开口便说:“她是不是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