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我助手,怎么样。”钟逾白游刃有余,进退自如。四两拨千斤,把极具暧昧的前话云淡风轻地转了个弯。
纪珍棠暗自松一口气,问:“你的迦陵怎么办?”
他说:“左膀右臂,不冲突。”
她笑起来:“那你要开好高的价,我难请。”
钟逾白声线柔和,仿佛是认真地跟她商议,讨价还价:“不能比迦陵更高,他很辛勤。”
她梗着脖子说:“如果我真的上岗,也会任劳任怨。”
钟逾白笑了,说:“没有人忍心叫你任劳任怨。”
纪珍棠从刚才那短暂的不安里抽离出来,轻松地一笑,低头,掸了一下裙子。这一整理,把搁在沙发一角的什么东西掸了出来。
她低头拾起,一个黄色的锦囊,上面画了几根竹枝,写了一句话:心似浮云无所寄,事如春梦了无痕。
钟逾白也看了一眼,介绍说:“西园寺得来的,护身锦囊。”
她心道,有钱人都信风水,一天拜八百遍的菩萨,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多?
事如春梦了无痕,让她一眼喜欢上的诗文,用文字具象地表现出她眼下的处境。
好像贾宝玉闯进太虚幻境。似梦似醒,脱离了陆地,悬在万丈高空,俯瞰这茫茫红尘,更是难以分清现实和梦境。
见她不语,他这次却没读懂她的心:“喜欢就送你。”
纪珍棠:“这么随意吗,它可是承载了你的好运。”
钟逾白不假思索道:“好运也一起送你。”
过度的大方难免引人猜疑。
“你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禁问,是真信了那句似是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