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宾太多了,眼花缭乱,纪珍棠意识到自己坐得有些久了,但见钟逾白也没给她安排其他座位,她问:“我今天坐在这里吗?可是我没有身份诶。”
他不以为然:“从坐下时起就有了。”
有许多的事情,无需证实,是让人心照不宣的。
她坐在他身边,身份就有了。
接二连三的讯号,扰得她心情紊乱。
“有什么想吃的菜?”在她没有平静下来的心跳声里,他淡淡地问了一句。
纪珍棠说:“有好多,你要留给我吃吗?”
钟逾白像是玩笑,又像是正经地说:“我叫他们不要动,都给你。”
她笑得更开心:“这种感觉,好像小的时候跟爸爸去吃席呀,好吃的都要留给年纪最小的小朋友。”
他也笑了笑,慢慢地叠起衬衣的袖子:“你不是小朋友?”
“……”
被称为小朋友的人呆呆望着他,脑袋里突然蹦出两个字:溺爱。
他的言辞,总让她产生一种正在被人溺爱的错觉。
纪珍棠瞄一瞄桌上的其他人,钟逾白没跟他们打招呼,大概是没必要,但有人过来喊他钟先生,他颔首有礼地应,有地位的一大好处在于无需阿谀。
纪珍棠正要抬手转桌上的菜时,不小心碰掉一根筷子。
钟逾白缓缓折身,拾起那根不再有用的筷子。
随后,他的目光又定格在她的鞋上,一双黑色英伦学院风双排扣的小皮鞋,右脚的搭扣松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