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害怕,但她不后悔出庭作证。
她觉得,鹤遂值得一个公道和清白。
鹤遂此时就在旁观席上,他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她在给他作证时,他收起了那副万事不挂心的慵懒样,听得格外专注。
他知道,这是她在为他勇敢。
两人从法院出来。
法院是在县城里,他们需要坐大巴车回镇子上。
车程一个多小时。
周念带了遮阳伞,鹤遂很自然地接过,替她撑着。
去车站的路上,路过一家小商店,鹤遂看见绿毛怪包装的跳跳糖。他停下来,买了几包散的。
青苹果口味的。
周念瞧见了:“这不是我之前给你买过的那种吗?”
鹤遂淡淡嗯一声。
“你现在还买来吃啊?”她觉得很稀奇。
“还不错。”自从那次在医院吃过她买的跳跳糖后,他看见了就总想买,然后倒一包在嘴巴里,感受一整个春天在嘴巴里炸开的感觉。
车站很简单,不算大的一个售票厅,里面没有制冷设备,热得像个蒸笼。
售票的窗口只有两个,里面坐着的是脸色灰败、动作迟缓的中年妇女。
鹤遂到窗口前,头微微耷着对着里面的人说:“两张到花楹的票。”
售票的女人低着头看手机,慢吞吞地撕了两张票递出来:“两张十八。”
鹤遂掏了钱递过去,然后顺便问:“这里有到火车站的车么?”
一直低头看着手机的女人抬眼,扫鹤遂一眼,然后视线就再没移开过。她索性把手机熄屏,脸上浮现笑容:“小伙子,你去哪个火车站?”
“有几个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