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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 岁欲 1126 字 2024-01-02

好大一件啊。

她抬抬手臂,袖子长得把她的手指全部遮住,胳膊下面悬扯着大一块布料。

也正是归功于鹤遂衣服足够大,可以完整地遮住她的臀部。周念扭头往下看,血迹也被完全遮住了。

只是还不能完全放心,周念看见自己的膝盖处也全是整片的暗红血迹。

这不是她的血。昨晚她跪在血泊里,是那时候沾上的,是鹤遂的血,她想到昨晚的画面依旧后怕。

这里也没有裤子给她换,只能等下在回家的路上走得尽可能快一点。

周念想好后,绕过淡蓝色的帘子朝外走,经过鹤遂床尾时她停下来。

鹤遂还单手枕在脑后,懒懒躺着。

周念看向他:“你好好休息,希望你早点恢复。”

鹤遂淡淡嗯一声。

“那我走了,拜拜。”周念温声说。

她没跟鹤遂说再见,因为她知道,走出这间病房以后,她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和他再有来往,所以是否能再见都不重要了。

鹤遂也没应她的那句拜拜,脸上更是没什么情绪,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周念瘪了一下嘴,收回视线朝病房门口走去。

“……”

等周念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鹤遂才转头看向她。他看见周念格外纤瘦的背影,她穿着他的黑色卫衣,卫衣太大了,显得有点滑稽。他的目光往下落,看着她脚上那双染满血迹的白色帆布鞋。

鹤遂想到昨晚的黑暗小巷,他腹部中刀倒在地上,流了很多血,意识在逐分逐秒地流逝,包括他的生命也是。他觉得眼皮好重,花光所有力气都睁不开,触感却在被无限放大,越来越冷,越来越痛。

濒死感很快袭来。

他的脑中散出万卷光,光里是他短暂而又阴暗的一生,里面全是血腥暴力,阴沟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