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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对自己永远比对任何人都要冷漠。

齐泽笙曾经的秘书成了他现在的秘书,辅助他接手工作,熟悉流程。几近无休的僵持状态和惊人的工作量,强硬地在短时间内吃透了所有的陌生信息,直到变得游刃有余,无人再敢质疑他位置坐的稳不稳。

“元璀,我知道这很难,算我求你。”乐宜艰难地道,“你能不能……尝试接受他的漫长适应,接受他那种奇怪的‘喜欢’方式。”

元璀脑内嗡嗡作响,听着乐宜絮絮叨叨的回忆陈述,完全脱离开了“长话短说”的初衷,却不舍得遗漏半句。

除此之外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之前想不通的一些细节刹那间翻涌了上来,冲击得他脑内发懵,攥着手机的手指都是汗。

男人第一次摸他脑袋的手,站在他身后的动作缓慢又迟疑,指尖一点点地碰上后脑……就像第一次触碰新奇东西的新生儿,眉宇间闪过茫然与试探。

【“晚饭很好吃,谢谢。”】

不知道如何表达感谢的情绪,多得要命的橙子。

【“这些,送给你。谢谢。”】

莫名其妙的感谢,突兀的郑重。

【“你允许我摸了你的头发。”】

……还有那颗小小的奶糖。

【“如果你不需要,也可以扔掉。”】

【“不用为难。”】

“我从来没有看到他会为一个人这么失魂落魄,不要对他彻底失望好吗?”乐宜顿了顿,“如果你还有一点……喜欢他。”

【“做你自己就好了。”】

【“我需要你。”】

【“目前无法解释太多,但我需要你帮我。”】

【“讨厌可以推开,不想帮我也可以拒绝。”】

【……确定了吗?】

男人一点点的,试探地触碰他的身体,直到吻上他的唇。

元璀额角发痛,密密麻麻的针扎着他的五脏六腑,比自己当时离开时还要难以呼吸,层层叠叠的窒息感推挤到了肺部,胀到了极致也闷到了极致。

元璀捂着心口,泛白的唇慌张地喘了起来,眼睫颤抖,心乱如麻,手心的汗黏到几乎抓不住手机,额头是涔涔的冷汗。被揪住的心口疼得厉害,他突然很想呼痛出声,却发现怎么都喊不出来,撕心离肺的感觉拢着肢体。

疼到了每一块皮肤,仿佛他自己才是那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