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生就望着这样的他,视线一直落到周青先鼻尖,眼里不知蕴藏着什么情绪,忽地很轻地笑了一声,说:“你觉得呢。”
周青先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林北生这番说辞反而让他心中彷徨更甚,正准备细致地观测他脸上的微表情,却有护士过来询问状况,只好不得而终。
林北生站在一边去腾地儿,一旁病床的大爷便和他搭话:“那你朋友啊,可不爱搭理人了,我见他醒了问问他身体感觉怎么样呢,人也木着张脸杵着,我说一句他瞪我一眼。”
“凶得很。”大爷笑呵呵地说,“你一来就不一样了,跟耗子遇见猫似的,一下就乖了。”
他形容得也不太对,林北生倒也没反驳,笑了笑顺着他的话接:“不见得,这都装乖呢。”
周青先表面上在看护士帮他拔针,实际上把这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知林北生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不知道他能听见,总之先垂着视线装聋作哑。
不过等着真要拔针时他就无暇关心这些了,眉下意识地蹙起来,背上的肌肉都绷紧了,死死地盯着护士的动作。
下一刻一双干燥的手停在他的眼前,林北生那熟悉的、带着太阳烘晒衣服的舒适气味将他盖住,周青先心中一松,手上的针便在这恍神间拔掉了。
林北生松开手,若无其事地退开,把那巨大的果盘和早餐拎在手里,对他说:“回家吧。”
周青先僵硬地按住手上的伤口,麻木点点头。
回家一路上气氛都有些微妙,他察觉到林北生对他的态度似乎有所不同,但也具体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心中还开始惴惴林北生那一声笑是什么意思。
他不动声色地觑了一眼身侧的林北生,斟酌之后选择一个容错率较高的话题开始:“感谢你这几天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