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不多了,是想再吊一瓶水还是回家?”他用手背手心都试了试,确认他确实没烧了之后才又问,“手上吊针摘了吗?拿过来我看看呢?”
林北生的手暖烘烘的,周青先愣在原点缓了缓神,随后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出来,举到胸口的位置,老实地任他看。
他刚自己折腾一通,针管里有回血,蹿上去挺长一卷。
周青先耷拉着眼皮,眉心蹙了又送,有些别扭地告诉他:“想回家。”
“那就回家。”林北生看到了他自己作出来的伤口,也没多说什么,就按了铃让工作人员过来,“休息得好吗?”
“……挺好的。”周青先脸上呈现出一丝不自在,顿了顿又问,“我怎么在这里?”
林北生简短地向他解释:“你在家晕倒了,半夜一直高烧不退只好送医院,医生说是受凉了。”
周青先脸色变了又变,仔细揣摩了林北生的表情,轻咳一声挺直了背,装腔作势地讲:“原来是这样,谢谢你。”
“我中途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吗。”他若无其事地说,小心地试探他,“我只记得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北生视线落下来,直直地撞进周青先的眼里。
他的眉毛浓而密,眼窝深,面部也很硬朗,如此自上而下看人时只叫人有压迫感。
周青先有些紧张,一颗心都悬在空中,但面上还是很好地微笑着,做出冠冕堂皇的模样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