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最怕疼的,拔一根头发都会叫上半天。
但是每当他喊出“高沉哥”,喊出这声名字的时候,又在想,怎么疼他都愿意。他愿意被这个样子。
高沉全程没说话,粗重地在呼吸,喘息。这些呼吸压落在范洛的肩头,滚烫灼热的。
范洛红着脸趴在枕头上,余留的微疼让他喘气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哼。然后高沉又拉他的腿,他推着高沉说“不想再要”。
可是不行。高沉一如既往地强势,这是他融进骨血里的性格,不会随时间迁徙而软化。想再来便抓起范洛的手臂再来,一样是狠的,一点不放轻。
那面全身镜里,是差一大截的两个肤色。范妈妈以前和范洛说,他生得不太好,太白嫩了,骨架比女性大,比一般男性又有不足。其实不太像个男人。以后要是被同龄男生欺负了怎么办?他现在正在被“欺负”,但是毫无办法。
终于彻底结束后,范洛缩在高沉的怀里。他的指间在高沉古铜的肌肤上走动,触到平坦的地方,像平原,起伏的腹肌是丘陵。他问:“我们这是在一起了?”
高沉反问他:“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范洛抱住他,跟他说:“不过很痛。有一瞬间,我想起你以前打那个混混的样子。我被你像当混混一样对待了,只是方式不同。”
高沉将他搂紧,下巴在他头顶上,一种歉意的蹭磨:“是我没控制好,我下次注意一点。”他还是愿意去温柔地疼惜的,只是理智一瞬崩塌的时候,连自己也无法控制那一切。不过他想,今后的日子很长,不会再有这样漫长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