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庭打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的树叶,花叶,往回走。
屋子里,魏烟亲完美男子以后就直接跑到屋子里坐着了,萧景庭自她嫁过来以后,就对她不冷不热的,她一直想跟他亲近,可是他总是拒之千里之外,好不容易后来缓和了许多,她竟没控制住,干了一件轻薄的他的事儿,他不知道会不会嫌弃她太轻浮。
魏烟小心翼翼在桌边坐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外面。
萧景庭打外面进来以后,就停在外间的纱帐外,隔着纱帐看着魏烟,静静的,他站在那儿好像特意要雾里观花一样。
魏烟抬头窥一眼,又缩回头来。
萧景庭在外面站了一瞬间,才撩开纱帐进了屋子来。
男子,目光含着隐忍,表情上又有几分宠溺,他站在那儿目光打量了魏烟一会儿,才坐下来,坐到她身边,斜着眼睛跟她道,
“我脸上开花了吗,你动不动就上去撩一下。”
说着男子,目光转过来,从小桌边拿起笔墨,点点。
魏烟没想到他从外面进来,看半天,竟然蹦出这么句话。
魏烟僵硬笑了笑道,
“我娘说,我与世子成亲,我就是世子的妻,世子就是我夫,夫妻之间,不必避讳那些礼俗,男子想做什么就什么,女子同样,也是想做什么就什么。刚才,我见世子脸上沾着雨露,想帮世子清理掉罢了。”
说完,魏烟抬头又窥了萧景庭一眼。
萧景庭在那里拿着笔点墨,还没落到纸上,听魏烟说完,萧景庭脸上却禁不住溢出一抹笑。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早在北地的时候,他由于面容太过俊秀,常常受一些手下兵将背地调侃,所以他常在外面走,硬把自己晒黑,可是打完仗,回京城没两天,他这脸就又变原原样了,真是后添驾不住天生,还没事竟是招峰引蝶。
萧景庭看看魏烟,拿过纸,在纸上写写点点。
魏烟有点好奇,他这整天弄刀弄剑的人,还会像个文人一样在这里点点画画?
魏烟转头向桌上看,只见,青葱般的手指执笔,落在纸上却上一行一行,挺劲功整的小字,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秀丽而不失劲道,霸气。一行一行,每一笔都带着他深藏的气盖云天的气势。
魏烟在那儿盯着他写字,忍不住,魏烟问,
“你写的是什么啊?”
她看那些字,好像不是大宁朝文字,她根本看不懂。
萧景庭淡淡道,
“心经啊!”
“我娘在的时候,经常会抄心经,她说,我爹造的杀孽太多,她多抄点经,可以为我爹积德祈福,于是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抄些心经,我看着我娘抄经抄到大。对此,我娘还跟我说,叫我没事抄抄经,省着像我爹一样,一堆仇人找上门。”
说着,萧景庭点点墨又道,
“我娘呢,她是个温和善良的女子,嫁给我爹实是我爹在她面前求了三天三夜才求来的,否则,她说,她才不会嫁一个一天只算计如何杀人打仗的杀人魔呢。还得每天担惊受怕的给他祈福,愿他的仇人少一点,愿他活得久一点儿。可是没想到,我爹一点都不听我娘的话,说好的走了一定会再回来,就说什么就不回来了。我娘一生气,就随我爹去了。”
说完,萧景庭回过头来朝她涩然一笑。
魏烟怔一下,她大舅母如何去的她当然清楚,只不过经萧景庭这么一说,倒是把那么悲凉的事情讲得浪漫优美了许多。
魏烟看一眼萧景庭,嘴角露了一丝笑意,长得美的男子,说起话来也这么好听,虽然他的手上可能满是血,但境遇运命逼行于此,倒也不是他能选择的。
魏烟盯着萧景庭,从他的唇角一直扫到眉稍。
外面的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夜里也越来越静谧,烛光渲染着整个屋子,气氛安静又温馨。
魏烟也从旁边拿过纸笔点墨学着萧景庭的样子一点一点的和他抄经。
不过,他那字并不是大宁朝的字,她一点不会写,她写两下,就伸着脖子往萧景庭那儿看,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划的盯着,看一会也要看半天才能写出一个字。
萧景庭转过头来瞄她一眼道,
“写个字还要看半天,早知道你这么笨,我可不能要你。”
说着萧景庭脸上还故意作了嫌弃的表情。
魏烟嘟嘟嘴,
“我哪有啊,就是你写的这个是什么我根本不认识,字那么小,笔划又那么多,不仔细看,都不知道是横的还是竖的,还有,这些字,我以前从来没写过,怎么能一看就会。”
说着,魏烟又在那儿拿着笔,瞪着眼睛,描那个一横一竖,还有一个点点错了。
萧景庭盯着她那纸上的字,撇撇嘴角,轻轻伸手过来,用手握着她的的执笔给她改。
烛光在纸上落了一个影子,萧景庭手抓着魏烟的手,大手套小手,魏烟只觉得,男子宽厚的手很热,热得她本来还能写得横平竖直,这下倒是写歪了。
魏烟抬眼看萧景庭。
萧景庭瞥她一眼,抽回身。也不管她写成什么样子,大概是嫌她太笨了。
魏烟也不在乎写成什么样子,反正写经这个东西只要心诚意足就行了。
魏烟一个人写得认认真真。
桌子边两个人并排坐着,虽然一个写的端端正正,一个写的歪歪扭扭,但坐在那儿,执笔的姿势倒是一样的。
写了一会儿,夜也深了,萧景庭放下笔伸了伸腰,准备睡觉。
魏烟也收了笔,将笔放好后,魏烟回过头来看萧景庭道,
“今天,你确定我们在一起睡吗”
萧景庭一边脱衣服一边斜魏烟一眼道,
“不跟你睡,我怕你半夜叫人带跑了,我的世子妃,我的妻子,我自己得看好了,不然,不是还会被人笑话,连媳妇都看不住。”萧景庭将衣服扔到一边,转过身来又道,
“我娘说了,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娶个像她一样善良贤惠的她才放心,我想,她这下可以满意了,你跟她性格差不多,我若是连这样一个都没看住,我娘一定会骂我笨的。”
说着萧景庭转身几步,一下子就栽到了床上。
魏烟走到床边看了看,这床很大,比她那儿的大多了,睡两个应该也不挤,不过,要说跟他睡在一个床上,她多多少少都有些害怕,万一他哪下心血来朝,要作了她呢。
不过,这又一想倒是理所当然,但她总是觉得哪里有些别扭,至于哪里别扭她也说不清楚。
反正,即然都嫁人了,这些事可能也不应该斤斤计较吧。
魏烟眨眨眼睛,也脱了外衣,像昨天一样,蜘蛛爬,从他身上爬了过去。
萧景庭看着她,一直目光没离开,直到她越过萧景庭,到里面的床上,萧景庭才好奇的问她,
“你要过来,你可以让我让开,为什么这么不体面的爬过去。”
萧景庭望着她有些费解。
魏烟没想到萧景庭会来这么一句,看了看床的四下道,
“你看到我过来了,你也不让开,我以为你不想让开呢,即然这样,那我只有爬过来了。”说完魏烟忽然有了底气。
萧景庭一笑,从床边坐起身,
“你笨就说你自己笨得了,还说人家不想动。”
萧景庭嗔一眼魏烟,继续躺在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