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着这些人,灰着脸踏上这个他们自以为满地是钱的地方。
头顶忽然「砰」的一声。
阿鼓抬头,船上下来的人抬头,陈慕山最后也跟着仰起了脖子,水面上炸开的白日焰火,虽然不绚烂,却有一种罪恶的吸引力。
阿鼓举起手,像从前一样舞动,说了一句陈慕山没有听过的缅甸话。
“什么意思?”
“没什么,大概就是,祝他们好运。”
陈慕山也没有再问下去,抱着胳膊坐在码头上,沉默地望向远处。
他终究又走上了从前的老路,作为一个无名的卧底,一个线人,一个在边境上行走的人,他开始尽他所能地帮助陷入绝境的偷渡客出逃,带他们翻过出阳山,回到祖国境内。
肖秉承的特勤队给这些人戴上手铐的时候,他们总要说一句:“我想感谢一下,带我回来的那个小哥。”
“哪个小哥。”
“就……那个小哥。”
肖秉承每次听到这一声——“小哥。”
心里都会骂陈慕山一句。
陈慕山每一次耳朵发烫,都会想起易秋。
这都怪易秋,她光叫他治病,病好了以后呢?
他失去指引,只能回到从前。
就这样,陈慕山一个人的日子,一晃又过去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