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阳山里正是深秋,可惜玉窝的县城离它太近,人不走进它的怀抱,根本看不见它的层次分明的色彩。
对于很多绝望的人而言,这座山仍然是他们铤而走险的一个选择,充满诱惑。
对于陈慕山来说,却是曾慕此山,奈何此山易秋,此山亦秋。
她留在那座山里,再也没有回来。
所以此山亦秋,陈慕山根本不可能远离它。
因此在那以后,他仍然不断地越过出阳山,去到也告城,也去到古沙村,那里仍然是当地武装控制的地区,但是,落霞别墅却空了。
陈慕山在也告城里遇到了阿鼓,他比一年前要胖了许多,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在码头边做起了热带水果的生意。
“我们以为山哥你被枪毙了。”
他给陈慕山掰了一大块榴莲,“你咋回来的山哥?参加那次出阳山走货的人,不都被中国警方抓了吗?”
“我……”
陈慕山还没来得及说,阿鼓就笑了,“算了,我对这些事也没兴趣了。”
他说完,简单说了一遍他自己的经历。
一年前,杨氏走货鹰箭旗被中国警方缴获,损失上亿,也因此失掉了鹰箭旗货方的信任。再加上古沙的宗(和谐)教组织和当地武装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当地武装无暇庇护落霞别墅,杨氏靠着自己的武装和一部分高价的雇佣兵力量,暂时撤出了古沙村。而他们这些在也告口岸上的人,也就各自散了。
“我不干这一行了。”
阿鼓扒开一个芒果,咬了一口,“不过,这一行总有人干,前几天,蛇头又装了一船的人进来。”
他说着,指了指河面上的船只,“你看吧,比我们还年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