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雀?我看看。”
仙医接过这只看似受伤严重的小团雀,并未假意敷衍不愿意拯救一只小小的鸟儿。在认真检查的过程中,仙医脸上的神情也越发的奇怪了起来。
“啾!”小团雀睁着豆豆眼对他示意。
在魈紧张的注视下,仙医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长叹一声,唏嘘哀哉:“怎的受了如此重的伤?这只团雀的翅膀已经断了,没有办法再接上,而且它恐怕是受了很严重的惊吓,日后也会因为精力不济无法捕捉到猎物果腹,甚至会因为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而警惕戒备,产生应激。”
魈微微睁大了眼睛,回想起是自己劈到了那棵树,才导致这只团雀从树上掉了下来,翅膀上的伤说不定也是他不慎伤及无辜。
就在魈心怀愧疚之时,药香袅袅的房门被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推开,手套与衣袖的交界处隐隐可见金棕的岩纹。
摩拉克斯语调沉稳:“路上便见你急匆匆前往此处,可是有急事?”
仙医与魈惊讶撇过头来,躬身行礼:“岩君。”
他今日难得有所闲暇,勿需在战场上抵御其他魔神的侵袭,便着了一身披甲常服,深色为底,衣袂出隐隐可见浮动的暗纹龙鳞,少了一份庄重,却多了一些富家公子式的精致。
就连那金棕描红的眼眸中也淡去了锐意,平添几分随和。
“是魈在除魔时累及一只团雀,致其双翼折损,日后不良于行。”心怀愧疚的夜叉再一次请罪。
团雀?
摩拉克斯平淡的目光掠及躺在柔软棉絮上装死的小团雀,神情微顿。
突如其来的沉默蔓延开来。
在魈看不到的地方,小团雀挪了挪自己血迹斑斑的躯体,两只鹅黄色的小翅膀埋住脑袋,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只无辜可怜的小团雀”的模样,霎是能哄人。
摩拉克斯走上前几步,探出手来拨弄了一下小团雀嫩黄色的鸟喙。
团雀:“?”
“啾啾啾!”鸟儿用翅膀拍掉摩拉克斯的手,简直想要再打两下以示自己的愤怒之情。
摩拉克斯收回手,不用猜也知道鸟儿的啾啾叫里都是恼羞成怒的话。
听着着一连串精力十足的啾啾叫,魈疑惑地抬起头来。
仙医垂在脸侧的发丝正好遮挡住他微抽的嘴角,只听他叹息一声:“这时如此精力十足,若再不救治,恐怕已是要回光返照了!”
魈顿时焦急了起来:“有劳您救它!”
仙医悄悄瞥了面色不变的摩拉克斯一眼,继续忽悠道:“救治一只鸟儿倒也不难,就是这些药材捣起来颇为麻烦,而现在我这里也人手不足,实在难以腾出手来。”
听到人手不足的问题,少年便主动争取道:“魈可以捣药。”
“咳。”沉默看了一会儿仙医与眷属联合起来忽悠小夜叉的戏码,摩拉克斯也慢悠悠地添了一句,“也罢,既然你心怀有愧,那便在这段时日里先照顾好这一只团雀,在仙医这里助他疗伤,在团雀养好之前不许再动用武力。”
“是,魈......领命。”这一次,魈并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在摩拉克斯干脆利落除去役使他的梦之魔神并除去残渣之危后,周边蠢蠢欲动的家伙都绷紧了皮,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藏好了,一时不敢现身。
毕竟连梦之魔神这么能苟能藏的魔神都被摩拉克斯弄死了,他们可不敢保证他们自己的隐匿功夫能比得上梦之魔神,还是先苟一苟再说,争夺神位也不差这一时。
即使魈想要再战场上赎罪,也暂时没有这个机会。
“这样吧,团雀先放在我这里,我先给它治着,魈先去药圃里将一些成熟的金枝玉采摘过来,这味药必须要即采即用,否则便会失了药性。”
魈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向岩君告辞后便离开了房间,准备去采金枝玉去了。
待魈走后,仙医躬身行礼道:“想必岩君与真君有话要说,属下先告退了。”
摩拉克斯淡淡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