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柏山明显有些慌乱,对白袖道:“你不是有那把枪吗?冲它开枪啊!”
“没用的。”白袖面色阴翳地说,“枪里总共只有三发‘子弹’,机会早就用光了。”
那次谢松原从四楼坠下,差点被盖亚带走,是他及时开枪,才阻止了怪物的举动。
天色太黑,吴祺瑞不曾注意谢松原胸前的血迹。
但凡他注意到这一点,或许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就会有那么一两秒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他会在接下来漫长的时光里为此悔过终生。
谢松原的表情无比平静。
他再度想到了《圣经》里的寓言故事,想到索多玛与蛾摩拉,那送出自己可怜的女儿以求上帝饶恕的虚伪之徒罗德;想到耶稣座下的信徒亚伯拉罕,为表自己对神的忠诚,宁愿让儿子成为燔祭的牺牲品。
他想起自己阅读这些文字时的愤怒感受。诚然,上帝最后没有真的让城中人玷污信徒的女儿,也没有真的将亚伯拉罕的儿子当做祭品。可在谢松原的眼里,当上帝满意地接受了信徒们扭曲而盲从的敬仰的那一刻,这座虚假的神像就已经倒塌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另一个谢松原就是同一个人。
“我阅读过的文字会浸入你的思想。缠绕在我身遭的火焰会,燃烧你的全身。”
现在他明白了另一个他话中传递的未竟之意。
一个信徒如果真的全心全意的虔诚,那么他就不该借由外物表达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