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身上穿着平整到不见任何褶皱的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胸膛呈现出微弱的起伏,脸上则有着淤青一般的奇怪不规则色块。
眼皮红肿,唇色发紫。
像一截腐朽的枯木。
谢松原抽动鼻尖,轻轻在周遭的空气中嗅了嗅,闻到一阵浓密得呛人的香水味,于是又露出些许古怪而带着怜悯的表情。
他仿佛根本没听见徐峰的警告,手/枪平举,对准了桌后的男人,一步接一步地挪到办公室正中央。
徐峰急了:“你疯了吗?那是我爸!把你手里的枪放下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桌后的“徐震业”也猛然张开那双带着无尽血丝的浮肿眼睛,看向来人:“大胆!什么人,竟然也敢擅闯首长办公室。”
男人的嗓音阴森浑浊,无比沙哑。
徐峰惊喜地眨了眨眼睛:“爸?!”
男人的身子往前低了低。可很快的,他又意识到了什么,神情由期待变成了惊恐,在旁边畏惧地看着徐震业——以及隐藏在徐震业后方的那个家伙。
谢松原也见过一些世面,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阴沉沉瞪着自己的死人就被吓得丢盔卸甲。
他握着枪的手抖都没抖,不动声色道:“别用别人父亲的脸和我说话,人家好歹还是个首长,你配吗。”
“给我转过来。”
办公椅后应声传出一阵桀桀的阴森低笑。那声音简直不像人能发出来的,刻薄尖厉,语调古怪阴郁:“终于又见到你了。你藏得可真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