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穆禄氏虽是头一遭进宫, 那份气度却?像积年的诰命夫人,内廷里头来往惯了的,不疾不徐,让人望而生敬。
引路的宫人将她送到地方, 含笑道:“这便是安嫔娘娘所住的殿宇。”
舒穆禄氏悄悄将一枚银锭塞到他手?里, 不着痕迹道:“有劳公公。”
那太监掂了掂, 觉得袖子里分量沉重,笑容便越发明媚了, “夫人如此客套,奴才怎生受得起。”
却?到底纳了过?去,暗道这李家倒是挺知情识趣, 有这笔开路金,他便准许舒穆禄氏多留半个时辰了。
玥容早在?廊下便看见母亲雍容身影,忙忙要让她怀里扑。
舒穆禄氏爱怜地摸了摸她眼角,“好好的怎么迎风流泪起来,别是害沙眼?”
“您又打趣我!”玥容忍俊不禁, 意料之中的生疏扫荡一空——她原以为多年不见,母女间少不了隔阂,娘甚至已?忘了她长?什么模样, 结果舒穆禄氏待她仍如闺中时一般。
令她的心情松快不少。
玥容一边牵着母亲往里走,一边问道:“您方才怎么给那人送银子?”
她是不想舒穆禄氏为她破费,再说她都是主位娘娘了, 何?必还看旁人眼色。
舒穆禄氏嗔道:“你这性子跟你阿玛一样, 一朝发迹就不知天高?地厚,宫里头的人是能得罪起的?”
别看小小太监不起眼, 多少话经他们的嘴就变了味道,到时候添油加醋捕风捉影, 女儿的名声免不了受到损害。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可不就得处处注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