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便有不少看好戏的,专等着贵妃哪日发作安嫔。
有幸灾乐祸的,自然也有怕殃及池鱼的,僖嫔便是如此,她虽觉着贵妃收拾那贱婢很容易,可那贱婢收拾自己也同样容易。
现下她这般得宠,若是想起旧仇来,怕是自己会先当炮灰。
僖嫔深悔从前不该逞口舌之利,尤其那句要把玥容接到她宫里方便辖制,更是公然挑衅,如今时移世易,倘若玥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向皇帝请旨把她调到景阳宫来,她该何以自处?
同是嫔位可也有高低之分呢,以前她当贵人不也时时受宜贵人欺压么?
听到张小泉通报有客造访,玥容只干脆地扔下一句,“不见。”
她才懒得管僖嫔是为求和或是赔罪,还是另有目的,老康的意思分明不欲她与六宫和睦相处,那她也用不着假惺惺扮演贤惠大度了。
老实说,这样拒人于千里,还颇有种复仇的快意。
僖嫔这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用不着她出手,自己便会把自己吓病的。
三日后皇后召集阖宫嫔妃觐见,僖嫔果然称病没来请安,看来她胆子比玥容想象中还小,轻易便撑不住了。
玉墨端详着镜中面容,“皇后娘娘病体未痊,又是隔了许久才召见嫔妃,娘娘不若打扮得朴素典雅些罢。”
依着她的意思,那几支步摇最好别戴,太过显眼。
玥容自顾自地插到发鬓上,“是这个理,可如今咱们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
老康这段时间少进后宫,也就来她宫里多些,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不是少戴几只首饰就能含糊过去的。何况淡妆素裹也有多种说法,可以表示温顺臣服,但也能解读成咒诅之嫌——又不是皇后死了非得穿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