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容强忍住脸上变形的肌肉,“妾只是嫌脏兮兮地不好拿筷子,准备待会子再用。”
“无妨,”玄烨流畅地抛到嘴里,“蟹肉寒凉,多食无益,朕便替你受罪了。”
玥容:呵呵。
堂堂男子汉抢老婆的吃食,要脸么?
偏她还发作不得,只能郁闷地叫玉烟为自个儿盛饭,今儿她可得不顾形象地痛饮两大碗,方可一解此愁。
玄烨觉得饶有兴味,他乐于看见她种种脾气,平时装惯了的人,偶尔使起性子,还真挺有意思。
饭后照例收拾了安寝,也只有这种时候两人才最和谐——玥容想起一个恶俗的形容,“灵与肉的共鸣”,不过她跟老康肯定是谈不上灵魂契合的,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隔日听说承乾宫不慎打碎了一套茶具,有个犯错的宫人被送去辛者库服役,玥容不以为怪。
想也知道,那可怜人必定是背锅的——除了佟贵妃自己,还有谁敢发这么大脾气?偏偏她还不敢让老康知道自个儿嫉妒吃醋,就只能为难底下了。
同是打工人,尽管身份差异巨大,但玥容还是由衷的有种兔死狐悲感,她让玉墨悄悄给那人送些银两过去,虽然于事无补,但好歹能改善一下处境。
玉墨叹道:“娘娘真是心善。”
或许吧,玥容只是觉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了。
皇帝连着三日宿在景阳宫里,承乾宫遂成了一片死寂,到处弥漫着阴翳,伺候贵妃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哪句话说得不妥犯了忌讳,会落得跟辛者库那位一样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