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胡乱猜测,是沈慕彦醉心武学,同弟弟妹妹们疏远了,可再如何疏远,也不至于不愿意抽出时间,去见妹妹下葬前的最后一面才对。
薛骆迁道:“我倒认为说得过去。沈慕彦好歹在神墓楼生活过,若无故性情大变,身边的人不会看不出来。”
“嗯,我看沈慕羽当时着实是吓坏了。只是,人怎么会无故性情大变呢?”北冥晏一怔。是啊,怎么会呢,除非是经历了足以改变性情的重大打击,是大事,并非无故。
薛骆迁道:“浮石会前几日,有一夜我随祖父去商讨北山与碧血宗之事,经过神墓楼的别院外,曾听到他们兄弟争执,声音不小,引起了祖父的注意,祖父便半路折道劝解,听到他们在吵沈慕婧的事。”
北冥晏探头往窗外看了看,冷得哆嗦,缩了回来:“说下去。”
“沈慕羽希望沈慕彦能委婉地拒绝沈慕婧。”
“真够乱的……”北冥晏关窗,被吹得天灵盖激灵:“……嗯?等等!这个意思是沈姑娘对自己的亲兄长……?”
薛骆迁点头:“沈慕彦答应沈慕羽说可以,并承诺会去找沈慕婧谈谈。”
北冥晏若有所思:“慕……沈公子在人前倒是举止得体。”
薛骆迁抿了抿薄唇:“阿晏。”
“嗯?”
“谢谢你方才维护我。”
北冥晏一愣:“不,不用谢……”
薛骆迁微笑:“其实他说得不错,我的确懂他的感受。”
北冥晏还没有高兴几秒,心又沉下去了:“别这样说……”
“我四岁时同父亲一起回家,刚到薛府的第一年,夜里连觉都睡不安稳。我很害怕,身边突然随随便便多了一群亲人,要叫祖父,要做兄长……因为不在一起长大,我处处觉得他们才应该是一家人,我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