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见起了话头,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滔滔不绝愈发夸张。
许久,桌下的手悄然紧握。
而此刻客栈的屋里,嵇宜安已经挣脱缚住的绳索,手腕一圈红痕,艰难攥紧被褥苦苦挣扎着。阮少游猛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一下子站起来。
“小兄弟,不听了吗?”
他嗓音颤颤,问道:“神仙散,是不是三天一发?”
“好像是。这么说来那今天好像正好——”
阮少游神情一变,拱了拱手便往客栈方向赶去,他一路轻功纵身跃上摊前屋檐,脚踩瓦片飞身过。
茶摊边上的几人面面相觑,又低下头接着吃茶了。
阴暗的巷子里,解无生堪堪出来,一身沧桑,他抬起头时看见掠过的阮少游,恍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直到客栈屋门外,阮少游飞身上了楼,悄无声息落地。
他想要推门却发现门已经锁了,手停在半空。
阮少游最终蜷起拳头,转身来到窗子边。四围寂静着,寂静之中,却也能听到一些隐忍的声响。他静静站在窗边。
“砰然”一声,嵇宜安从床上滚了下去,阮少游浑身一震,随即屋里传来压抑的闷哼声。
他抬手犹豫着,抠开窗上糊着的油纸。
油纸下露出的那只眼,瞳孔一缩。嵇宜安正在那里翻箱倒柜,直到打开药囊,一把抓起药粉胡乱塞入嘴中,然后捂住嘴在那发颤着。
过了会儿,嵇宜安又开始用手抠,好像在逼自己吐出来,额间青筋暴起,他猛然抬手去撞开药柜,又压抑着吟声攥上柜子,衣衫下的身子在紧紧发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