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日,十五在城隍庙都没等到嵇宜安的出现。三日之后,又是病发之时。
嵇宜安锁上屋门,用牙咬着绳子绑住自己双手,静静地躺在床上。
与此同时,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茶摊边正坐着几个草莽,闲话饮茶,有人头戴斗笠在一旁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
那几人抬起头,不约而同看向他。
眼见斗笠下,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孔,几分眼熟。论剑大会上他们应当是看见过阮少游的,只是却已经记不大清他的面貌。
“找了你们许久,”阮少游抬眼,定定看着他们,“在下此来,是来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听说万仞山庄的嵇宜安,先前是在你们隔壁的牢房里,烦请告诉在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等瞧着你有些眼熟,你是——”
“在下不过是茶摊上的听客,听过便忘。”
那几人对视一眼,纷纷伸手抓了银子藏入袖中。他们互相看看,推出其中一个人。阮少游只是静静看着,也不催他。
那人见状犹豫片刻,开口缓缓说:“那嵇宜安被捉来,原先还是有骨气在的,只是后来,那可真是狼狈,跪在厂公的面前连连磕头——活该他被喂了神仙散,连做人气节都不要了。”
阮少游一怔。
“别这样说,毕竟还是他救我们出去。”
“也是,罢了,背后议论人终究不磊落。小兄弟,我还是再接着和你细讲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