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宜安握紧剑柄还未有声,倏然有袖箭迎面飞射而来,身后阮少游扇子一转,甩腕间掷箭飞出,下一刻,袖箭被暗器打偏三寸,钉在树上。
“你那剑再不出,就别出了。”他哂笑道,“每次瞅你握着剑柄,也没干多少正经事。”
“少掌柜,我可以躲掉的。”嵇宜安一本正经地回答。
“不好意思啊朋友,”对头人高喊道,“这边有兄弟第一次劫镖,紧张。一不小心摁了袖箭,没伤到人吧。”
“无妨,没伤到,”嵇宜安拿行话回应,“在下乃是同仁镖局嵇宜安,朋友听真,绿林兄弟,你在林里我在林外,都是一家。”
远远的,对头人喊话来,“我们与你不是一家!”
镖师们闻言一惊,纷纷拔出刀剑。嵇宜安皱起眉头,握紧了手中剑柄。
雁归山的土匪寨也算远近闻名,据说他们只留钱财救济穷苦,绝不伤人性命。同仁押镖常走这条路,因此为图安生,每年都会给土匪一笔过路费。
如今翻脸不认人,又算怎么回事。
“保护好少掌柜。”嵇宜安抬手喝令镖师们不可轻举妄动,骑马上前头去。“五百年前俱是不分,是朋友吃肉,别吃骨头,吃骨头者别后悔。敢问阁下,可是寨中大当家?”
林子里走出些许人,为首一个面上带刀疤的,正是土匪寨老二。“大当家前几日病了,如今是我做主。”
“哟,难道换了个主儿,我们镖局还得再交一份买路财?”阮少游不知何时下马来,摇扇走到他们面前。
“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嵇宜安回头看他一眼,面不改色。
沈老二见状,皮笑肉不笑,“兄弟们要的也不多,最近日子难过,你们这走的,是银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