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
凄苦不堪———
就乐器自身而言,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了。
博雅吹起笛子,就是这一欲罢不能的乐器自身,主动奏响了乐曲。
博雅就是一支笛子。
置身于月光中的笛子,无法忍耐月光的清辉,自身开始奏鸣起来。
对博雅自身来说,根本没有正在吹笛子的感觉。
变幻不停的季节感与天地间的气息,渗入博雅的胴体,又穿过他的肉身而去。这时,博雅这支笛子,奏响了官能性的音符。
欢乐,喜悦———
博雅的□□是天地自语时的一种乐器。
世人也好,天地也好,总有不鸣不快、欲罢不能的时刻。
在这种意义上,源博雅这一生命,正是天地间的沙漏。
到底流逝了多少时间呢?
猛地有所察觉,博雅睁开眼睛。
之前,博雅一直闭着眼睛吹笛。
把笛子从嘴边移开,发现对面停着一辆牛车。
在河岸边的大柳树下。
是一辆女宾车。
在月光下仔细看,发现香车旁边侍立着两位男子,像是杂役或者家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找我有什么事情,还是正在这一带办什么事情吧?
博雅不再吹笛,朝香车的方向凝望着。车子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既没有人从车子上走下来,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