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雪还在不辞疲劳地落下来,她想如果下一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用不了多久,就及膝了吧。

不过这会儿?,周梨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恐慌感可?言了,自打年前太阳从本该挂满寒霜的天气里出?来的时候,一件又?一件叫人猝不及防的灾难接踵而来,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经历再去猜想,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她的身体和心脑,此?刻所承担的一切早就已经超负荷。

所以很淡然地从那白茫茫的世界里收回目光,仍旧留着那缝隙让空气流动着。

新?鲜又?在大雪洗涤之下的清新?空气不断地灌入,她的沉重?的头脑逐渐轻松了几分,下楼梯的时候,头已经不是那种剧烈的疼痛了。

她摸到白亦初的身边,大概是自己用地窖里盖着蔬菜的棉被将?他包起,身子?终于有了些属于活人的暖意。

她也?不敢再点灯了,眼睛重?新?开?始适应这份黑暗,窸窸窣窣中摸到些吃的。

等着和阿黄吃完,她在楼梯上垫了个猫窝。

阿黄很聪明又?通人性,知道那是属于它该待的地方,不等周梨开?口就上去了。

猫的耳朵灵敏,如果真有人出?现在附近,阿黄是能?第一时间发现的,周梨也?来得?及封锁地窖的门。

她自己则钻进白亦初已经卷缩的那棉被里,两个瘦小又?多灾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温暖很快就将?被子?给填满了。

周梨已经忘记,原来躺在棉被里睡觉的感觉这样舒坦,这种感觉太好?,也?有可?能?是旁边躺着的是白亦初,使得?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所以这不知不觉中,她又?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