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伸手捂着脑门上被他弹得生疼的地方?,却垂眸道:“真到那时候,你自己活吧,别管我。”

“神经病。”白亦初却是异常不悦,骂了她一句,起身离开。

不多会儿杜屏儿和许青苗进来,两人?虽被拦着没去看到花慧奶那惨状一幕,但见着想?来胆大的周梨都被吓得成了这个样?子,两人?心?中也害怕不已。

许青苗和周梨絮絮叨叨说了些?话,杜屏儿只在一旁点头附和着,都在叫她赶紧好起来。

周梨倒也没那么矫情?,只一夜第二天又活奔乱跳的了。她是怕是觉得恐惧,可白亦初说得对,这样?的事情?,那逃难的路上只怕数不胜数呢!她难过得了许多?当务之急,还是要活着,想?办法弄水,只要有水,那样?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发生在家?中。

可是天公不作美,老天爷似乎也将那最?基本的怜悯之心?给遗忘了,太阳依旧继续爬到了墙边的树梢上。

才不过早上卯时三刻,天已经热得没法了。

小树就穿了个褂子坐在廊下乘凉,见了她叫了一声小姨,然后用那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娘说小姨身体不好,今天在家?休息,她带着姐姐和屏儿姨姨去河里取水。”然后问?周梨好些?了没。

周梨见他小脑袋上满是汗,接过他说里的蒲扇用力地扇着,“小姨没事了,姨奶奶呢?田埂上去了么?”

元氏这几日忙着挖草根,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草根都要给晒没了,这一锄头下去,尘土飞扬,的确有不少长得浅的草根都已经干枯了。

“嗯,听小八叔说,他爷爷也在挖。”小树回着,表示自己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