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雨这才微微抬起头来,道:“……不用,我直接吞下去了。”
骆晟竟然看出来他正在忍受癌痛,需要吃止痛药。
卢雨有些疑惑地投去视线,似乎想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骆晟淡淡道:“以前遇到过病友,身体不舒服就把止痛药当糖磕,一点都不遵医嘱。他发作起来的时候和你不一样,不过,也差不多吧。”
“病友”两个字让卢雨惊讶:“你也患癌啦?”
“不是,是另外的毛病……我说的那个人发作的也不是癌痛,是别的。”骆晟含糊了过去。
他不想提自己那一段重度抑郁治疗史,那是一段极其混乱——身体与灵魂同时被搅乱的时光。
“这样啊……”卢雨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自己的腹部。
止痛药似乎并没有起到良好的作用,他的嘴唇白得触目惊心。
可他还是笑着,道:“刚才打扰到你们了,不好意思。”
“没事,”骆晟忽然不想抽烟了,他走到卢雨另一边,和他一样就地坐下,道,“很正常的冲突,你爸没有错,但你也没有错。你的绝症恰恰好是癌症,生病逃不过你爸妈的眼睛,如果是其他毛病,自己做好决定就行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没法让人理解,但你也不能为此就折磨自己。”
骆晟的话说得过于轻松,卢雨盯着他,问:“你到底是生什么病,也是绝症?”
骆晟笑了下。
卢雨还是看着他:“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得绝症啊。”
骆晟:“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得绝症了啊。”
卢雨刚笑了一下,忽然伸手撑住地面。
直直地撑住,又改为握拳,身体内如同潮水般缓慢上涨的疼痛让他笑不出来了。
“现在看起来像绝症了。”骆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