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察他气息平稳,便觉无甚大碍,替他收拾了污秽血腥的厢房,收拾好所有的纱布痕迹,燃起檀香让他熟睡。
范闲接到密信,连夜赶回京都,马不停蹄赶到陈园,一脚踢开厢房大门。
陈萍萍正半坐起身,麻沸散已散去作用,好几层密密麻麻的疼痛一起发作,他捧着一碗参汤,小口抿着,见范闲回来,上扬的眼角藏不住的欢喜,放下碗,问道:“怎么提前回来了?”
可范闲却错将他的喜气当成意外,怒气冲冲地到他面前,冷笑一声,道:“我提前回来,让你知晓神庙的秘密,早些完成你的心愿,让庆国成为不朽的王朝。”
陈萍萍想起昨日宫典的形容,心中已了然七八分。
“我问你,我在澹州被刺杀,是不是你安排的?”
陈萍萍的一腔热情被浇灭,终究仍是到了这一步,腹中被生剖的疼痛无一刻停止,他笑意不减,应道:“是。”
“我入京都,你尚未回京,你便命王启年跟着我,一步一步地引导着我,去做你想我完成的事情。可是真的?”
“真的。”
“包括腾梓荆?”
陈萍萍稍有迟疑,缓缓按压肚腹中已缓缓止不住的血液,将被子往上提了提,恰好能盖住腹中方才开膛的伤口,他叹了口气,道:“腾梓荆是陛下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