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满头大汗,连声问道:“院长,你还撑得住吗?”
陈萍萍不曾抬眸,轻声下令:“继续。”
刀锋逼近第四层,在肿起的伤口做着重复的动作,越是往下,离孩儿越近,便越是要小心翼翼,第四刀落下的速度将方才三刀合起落下的速度延长两倍之久,划开皮肉的声音随着刀锋延下,伤口又烫又冷,血块同时无时无刻地从下面涌出。
有那么一瞬间,陈萍萍觉着他可能要命丧此处。
可是,范闲说一回来就要找他的。
不能让这小子失望阿。
想象范闲回来抱着女儿嬉戏的模样,第五刀已逼近,抬起时,刀尖上的血液,滴落在肚皮上,几近昏迷的他自肚腹中滚烫醒来。一刀比一刀缓慢的刀法,凌迟亦不过如此吧。
所幸,麻沸散在第六刀终于发挥些许效用,虽然一刀仍比一刀冷,但火辣辣的痛楚已减轻不少,陈萍萍颤抖的身躯逐渐平静,费介望了一眼仍双目紧闭的陈萍萍,便再次往下割去。
这回陈萍萍身躯不再抖动,费介很快找准位置,小心翼翼地划开,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准备迎接最后一刀。
许久,刀仍未落下,麻沸散发挥功效,陈萍萍昏昏沉沉,说道:“你若是不划下这最后一刀,之前的,便都白费了。小心些,别划伤我的孩儿。”
六刀划下的皮肉裂了大口子,两侧皮肉松垮在侧,狰狞的伤口红中带黑。费介应了一声,额上的汗珠密集,咽了口唾沫,缓缓划下第七刀,沿着六刀落下的伤口,再添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