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枫!
被困在柜中的林则仕,手脚皆被绳索所束,膝行着蹭出柜边时,却因视物不清,狼狈地滚落地上,浓烟弥漫一室,没了知觉的眼睛呛出泪光。
最后一刀,划在原如星辰般的邃眸上,伤及眼睑,血泪模糊了眼前,面前是隐约的红光片片。
任凭他挣扎地涨红脸,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家仆应当也跟随离去,引不出其他人,他只好身子四处挪动着,直到股间一阵寒意,他便明了这是黄文成遗留下的刀。身子挪到刀前,单手握住刀锋,靠着柜子一点一点地磨,可他连日服下蒙汗药,手中无力,只好将刀锋狠狠刺向自己的掌心,以求清醒,再凭着这一点点清醒,抖着的手终于磨断束缚的绳子。
火势渐大,他顾不得疼痛,将脚上的绳索一刀切断。
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在火光四溅的厢房内,四处找寻着,凭着直觉摸索到床上,被烧了一半的木牌,被烧了一角的画卷,他急急忙忙丢在脚下,胡乱跺了几脚灭了星星火光,谨小慎微地放在怀里安放。
他抱着剩余一半的木牌残卷,模糊中,隔着一丈之高的火光,犹见一佳人在前,使他魂牵梦萦的那人,依然英姿风发,依然肆意潇洒,他挑眉一笑,敌过千方美景,胜过万里河山。
他急急上前时,木梁从天而降,阻了他的去路,踉跄不稳地倒在地上,方一挪动,另一根木梁坠落,狠狠地砸在他的右腿,骨骼碎裂之声,在迷雾中异常清晰,疼得他青筋暴起,护着木牌残卷的手却丝毫不松。
他本能地回头望了一眼,却什么也看不清。
冒出的黑血沿着下巴滴着,不知是冷还是痛,嘴巴不自觉地颤抖着,额上冷汗密布,仍记得要去寻那人,还要去青岳城将翎枫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