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愿意继续等,等个十年二十年年,等他一回头,自己便上前与他说。
他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一阵山崩天裂的轰动,墨境渐渐开始倒塌,他摇摇晃晃地护住些许支离破碎的碎片,那人只愿在墨境出现,如若连墨境都不存在,那人的墨影怕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他崩溃道,不要。
你既不想予我光亮,我便在暗夜中等你。
可你不要走,你转过身,瞧瞧我,可好?
他哀求道,可好?
墨境枉顾他的挣扎,一道明明灭灭的光缓缓绵延撞入,便淅淅沥沥地汇聚成一滩墨迹,形成歪歪扭扭的字迹,含着仅余些许的爱意,携着不可磨灭的恨意,上面赫然写着的八个字,劈得他凄入肝脾。
白头之约,乃卿先负。
任凭天摇地动,他站在原地,失神瞧着那八个字。
可我的心从未相负。
狠狠得抿了抿唇,却始终什么都没说。
他不死心地围着那八个字,直到光亮充斥这方地界,刺得他琥珀瞳内反着浅淡的眸光,他痛苦道,你真的再不出现了吗?
他无可奈何地阖上双眸,坠入罪恶的万丈深渊。
睁眼时,他愣愣地望着床顶上的红帐,喜庆得如同刚办过喜事,庙宇、神明、还有记不起的他……他摇摇头,望了眼木牌,搂得更紧,直到硌到肋骨,稍有痛意,才放松些许。
“夫君。”苏翠曼像是早料到他会苏醒,立即给他倒了杯茶水,恭敬地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