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听不见,急切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哽咽。
喜欢,我喜欢,我喜欢啊。
他方一回头,丝毫不留。
他不愿听。
怔楞中,花瓣上衍生出一抹青白,如同透过窗棂的天光,笼罩那人并不安然的睡颜,他睡觉喜欢面向里头,夹着轻薄的被褥,余些搂在怀里抓紧,轻颤的背脊被墨色愈深的疤痕布满,仿佛是被火烙过的痕迹,依旧滚烫无比,而他却忍耐至极。
他说疼。
他在哭。
他说为什么不护着他。
他问为什么不信任他。
他骂凭什么要欺负他。
他的回话哽在喉咙,堵在心头。
当他欲触及曾爱抚的背脊时,天光黯淡,青白倏然散成缕缕轻烟,落至昏黄无边天际,而后金光如天边湍流,缓缓注色入本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他稍一靠近,花骨朵灵动地向他张开怀抱,一阵清风撩过,五片花瓣慢悠悠地脱离花托,向天际飘荡,而后如看过的金树银花,在空中绚丽炸开,泼洒成一地金黄,坠落的昏黄落叶,配着错落的落英满地。
天空飘洒的落叶落到枯瘦指尖,他摩挲着失去生命的脉络,轻轻放在干裂的嘴边,贴近瘦削的脸颊,感受这透支生命的枯叶干涸、易碎。
本想放在手里心好好护着的。
本该放在心里要好好偷偷爱着的。
踏着一地易碎的枯叶,如同他们之间的过往,只配落在脚底下,被人踩得七零八错,如何拼凑也回不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