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做的,还有很多。
怎么都不够。
怎么都不够的。
“夫君!”苏翠曼惊呼,她想不到,他竟出言不逊。
“混账!”老夫人同时出声,手中的拐杖化作了家棍,不由分说地棍棍袭向他的背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则仕闷哼了几声,倔强道,“母亲,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了。”
小翎枫吓得大哭,林则仕心疼极了,温声道,“想哭就哭,别忍着。不许忍着。”
不要像他一样,在每个辗转难眠的夜里,独自忍受着无边孤寂,暗自消化着愤愤不平,终究每夜遗憾地入眠,岁月留痕过后,成了不哭不笑的活牌位。
他要他的儿子,要有七情六欲的爱恨,要自由自在地畅游山间溪林,要他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他只需平安和乐地过一生。
生前不入林家族谱,死后不进林家墓地,便不会有身不由己的一生。
什么责任,什么林府,通通不用。
他已承过许多,亦当作替儿子承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