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明白苏翠曼无法将别人生的儿子当作亲生抚养,但林家子嗣本就不多,多一两个也无妨,为了让她安心,便安抚她道:“翔枫依旧是我林家长子嫡孙,往后家业还是要交给他的。”
老夫人都发话了,苏翠曼便只好低头应了声是,转眼见林则仕病情好转,便道:“该回青岳城了。”
林则仕这回什么借口都没找,轻轻地摇摇头,如往常一般,到那破落的庙宇寻人,他一路上本是有目标而去,可去到后望着狰狞的神明,却不知自己寻的是谁,应该寻谁,他只觉得心里好似被刀戳了好几个洞,是谁,已经将他的心挖出来了。
他的心,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甚至感觉不到胸膛里的那颗是否还在跳动着。
直到小翎枫在书房里搜到一副画像,拉着他的衣袖,问道:“爹,你在找他吗?”
画上之人柳叶眉浓淡相宜,桃花目轻挑向上,鼻尖粉嫩挺翘,鬓间碎发散落,挡住下颔风光,身着薄衣青衫,木簪绾起余下乌发,青葱指尖捏着木簪,好似在埋怨束发之人手艺不够熟稔,将发髻束得松松垮垮的。
唇瓣未添,可他想不起来了,他到底是谁?
“爹,他好熟悉,他是谁?”小翎枫眼底蒙上一层水雾,小嘴弯成委屈的弧度,哽咽道,“我觉得他好熟悉,可是我忘了。”
他头痛得如同千万把刀齐齐插入,使劲地抠着头部,意图将刺人的刀拔出,待老夫人赶来时,青丝已掉落一地,而他儿子披头散发,还在使劲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她大喊一声:“快叫大夫!”
苏翠曼一见,亦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