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四名试探水鬼进入船舱,许久不曾出来。又是六名水鬼入内,江靖眯了眯眼睛,孤舟船身未动,平稳如初,想必不见打斗。

此番景象仅有两种结果,水鬼不敌漆如忱,十名水鬼未有时机出手便已被人灭口,抑或是,漆如忱已被制住。

江靖想,即便漆如忱早前在山庄内身受重伤,但他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应不至于几月后连几名水鬼都无法匹敌,故,前者可能性更大些。

果不其然,孤舟船身不动,十名被扭断脖颈的水鬼从船舱飞出,坠落江里,溅起江中水花,顷刻之间,孤舟已被一圈血水包围。

飞鱼迅速回转,云峥从腹中取出字条,道:“水鬼来信,舱内仅有一人,水鬼死状为脖颈断裂,漆如忱似是未携银丝。”

“未携银丝。”李彦重复这几个字,“漆如忱怎会未携银丝,江兄,你说,这其中是否有诈?”

“莫非里面的,不是漆如忱?”云峥若有所思。

“船夫言明,乘船之人,与江湖死令上的肖像一模一样,绝不会有错。”李彦叹了一声,“云兄你损失十人,着实可惜,接下来,便由弓箭探探虚实。”

他挽起弓箭,一支飞虻箭穿破云势,逆风而行,正好钉在七里外的孤舟之上。

望见信号,两岸峭壁上的弓箭手大喝一声,数箭齐发,箭簇破势而入,密密麻麻地布满船舱。船只许久不曾有动静,李彦冷笑一声,道:“无人能挡住我李家弓箭。云兄,你再派水鬼入里头瞧瞧,看他是不是被刺成筛子。”

江靖的心脏没来由一疼,放下遥望镜。云峥放出飞鱼,一名水鬼上船,几乎是瞬间的事情,水鬼胸中插入箭簇从窗边坠落,一只骨节分明苍白失血的指尖还停留在窗上,李彦怒吼一声:“没死!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