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祖烈的话落在谁的耳朵里,都没有问题。
偏生,贺作峰心里别扭着,便是稍稍一品,就品得心里五味杂陈,尤其是酸味,简直直冲天灵盖了。
“回贺家,把阿清……”贺作峰默默挺直了腰背,吩咐还未说完,他心里想着的人就推开病房的门,径直走了进来。
阿清是打平安饭店来的。
他又给贺四爷熬了汤。这回不是鸡汤了,而是浓浓的排骨汤。
祖烈闻着味儿迎上去:“清少爷,您这是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阿清见病房里火炉烧得暖,就脱了皮子,示意祖烈将汤从竹篮里拿出来:“放在炉子上温温,我萝卜放得迟,刚好再炖炖。”
祖烈应了一声,照着阿清的吩咐干起活。
那头,贺作峰从阿清进门,目光就再难从他的身上移开。
半天不见,阿清还是那副见贺四爷就别别扭扭的模样,但眉宇间纯粹的欲色半点没少,还因刚从屋外进来,带着点让人看着就想要凑上去接受调教的冷意。
……许是被骂上一句半句的,都觉得舒坦。
贺作峰咽了咽口水,也不知是馋什么,眼睛眨也不眨地叫祖烈去拿药。
“还没换药?”阿清走到病床前,见贺作峰主动掀开被子,就“勉为其难”地爬了上去,“您不叫医生啊?”
“已经换过一回了。”贺作峰慢吞吞地将被角掖好,一点儿冷气也舍不得放进来,继而伸手,摸着阿清的眉心,仿佛要融化他眉毛上无形的寒意。
阿清被摸得发痒,强行绷着脸,质问:“嘛呢?”
“今日在家里做了什么?”贺作峰不答反问。
阿清想了想,也没瞒着,将绿莺扯着贺老爷子“捉奸”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言罢,气咻咻地掀开被子,骑在贺作峰的腰间,大声嚷嚷:“您说可不可笑?我和方伊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