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特殊的颜料不像是单单涂抹在了方伊池的脊背上,也像是泼在了他的身上。
阿清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直到方伊池笑着说出那句“哪能啊”,他悬起的心才落下。
阿清恍然觉得后背生出冷汗,心虚地抿起唇。
“那还成。”
他小声应着,又懊恼于心绪被贺四爷牵扯,烦闷地揪着衣袖上的线头。
那袖子本来挺好的,偏被阿清的指甲抠得皱皱巴巴,连方伊池都看不下去,按住他的手指,纳闷道:“你扯什么?这一瞧就是瑞福祥的衣服,你可别糟蹋了好东西。”
阿清当即反驳:“现在的方老板,瑞福祥不是随便穿?”
他也不是酸方伊池,就是心里头堵得慌,没话找话。
好在,方伊池了解他,压根没把那话听进心里去。
“这不是替你心疼吗?”方伊池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呢,“不过你说起通房丫头的事儿,我才想起来,贺四哥先前是有过婚约的。”
这事儿不是秘密,阿清也晓得。
他轻声问:“傅家的小姐?”
方伊池点头:“嗯。”
不过方伊池比阿清知道得多些:“嫌弃贺四哥的腿……啧,不过最近不知道听了什么风声,又想着把婚约重新续回来了。”
“……该是听了贺四哥要动手术的事?”
“续上……他们家当婚约是咱们饭店大堂免费的茶水?”阿清不客气地“呸”了一声,心里那点刚灭的火气,重又腾腾地冒起来,“且不说,当初是他们先要解除的婚约,就算不是他们开的口,那也是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斩断了这段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