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盛放在那,便是应当在那的,他亦是从烂泥池沼里爬出来的恶鬼,又何必拖着她一同下地狱?
谢不倾转而揉了揉她的面颊,明棠被他搔弄得有些痒,即便在睡梦中也躲开了他的手。
谢不倾看得失笑,才笑了一声,便觉得胸腹之中发痒,他却已然习惯地拿出帕子按在唇边,低低轻咳,然后将那红了一片的锦帕揉成一团,收到一边的暗格里。
明府,潇湘阁。
明棠一早便出去了,如今已是深夜却还未归,鸣琴在潇湘阁正堂急得团团转,便听得外头有窸窣的风声。
拾月在她身边候着,一听外头的声音,眉头终于一松:“回来了。”
鸣琴连忙往外头迎出去,便瞧见谢不倾正横抱着明棠立在廊下。
浅淡的月色将两人都笼罩在一起,明棠半倚在谢不倾肩头,睡得正熟。
她身上披着件儿朱红色的大氅,上头暗绣蟒纹,并非她的衣物。
鸣琴迎了上去,谢不倾便将明棠交到她的怀里,见鸣琴有意将外头的大氅换下来交还给他,谢不倾摇了摇头:“披着罢,夜深露重,西厂也不缺一件儿氅衣。”
他开了口,鸣琴自没有忤逆的道理,点了头应了。
只是他不走,鸣琴做使女的也不好抱着明棠转身,谢不倾却道:“不拘虚礼小节的,先带你们郎君回去歇着就是。”
鸣琴心中也记挂着明棠,生怕她出去一趟弄伤了自己哪里,亦或者是被什么狗咬了,连忙忙着明棠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