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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不怕老大,也不会这么卖力,还是多亏老大英明!”壮汉小弟在一旁使尽浑身解数的恭维着,“如此一来咱们的钱也算没白花了!”

“自然是没白花,要知道像俞棠这样风情的货色一般都能卖一百两,当初我花了二十两就把人买回来了,等过几日咱们把他调-教好,木已成舟老板回来了也说不了什么,咱们契书上也没有具体标上买人的价钱,咱们找老板再要那收人的一百两银子,咱们足足能赚八十两,哈哈哈哈哈哈!”壮汉头头得意大笑起来。

“就是就是!也不枉咱们这么费心了!”小弟连连点头,随后又有些后怕的看向头头,“老大,我看那俞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咱们不如提前尝尝他的身子,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至于他身边的,咱们就把人扔到这里。”

壮汉头头低头瞧着就算是晕着却仍满是风情的俞棠,又看看满脸□□的小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那就赶紧搬,就……搬到前面的破宅子里。”

俞棠在壮汉们大声密谋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他将所有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气愤大于恐惧,他一开始还抱着幻想,认为这一切都是他和塞壬的杞人忧天,只是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更加没有想到俞老二会如此费尽心机的把他引出来,为的就是把他送进春风楼!他和他的阿爹明明没有得罪过俞老二,俞老二为什么要把他逼上绝路呢!他不是经常说:一家人就要互相照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春日夜晚的风吹得俞棠浑身发冷,但也比不上他此时内心的冰冷,他略长的衣袖遮住他捏得发紧的指头,贴在地面上的脸已经尽是泪水。

伴随着俞棠的心灰意冷,壮汉们已经把他和星桂装进了麻袋里,他有些慌了,开始盼着塞壬快些过来。

俞棠这头刚着急,医馆外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夫妇拦住了壮汉的去处。

壮汉头头攥紧自己手里的麻袋绳子,面不改色且声势震人的说道:“老大爷别挡道,我们着急走。”

老大爷虽已花甲之年,步伐却轻盈非常,说起话来也是声如洪钟,“我来寻我家小哥儿,他姓星单字一个桂,今日傍晚他说他和同伴去镇上这所医馆,如果一直不回来,就到此处接他,不知你们有没有见过他?”

壮汉们yxzl。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当即猜到这位老汉要寻的就是俞棠身边的人,他们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将装着星桂的麻袋交了出来,并压制住另外一个已经开始挣扎的麻袋。

壮汉头头扬着下巴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老大爷不瞒你说我们是春风楼的,出来办点事儿,我看你岁数都这么大了,也应该知道咱们春风楼打架办事就算闹到官府也没有用,而且我们本也不想对你家小哥儿下手,识相的就带着你家老婆子和小哥儿快些离开这里。”

“不能离开。”星老汉斩钉截铁道:“我还有一个孩子没找到,他是我好兄弟的孩子,我兄弟走了,我一直拿他当作我家的孩子,他叫俞棠,你也一并交出来。”

“你们快点交出来,以前我们不知道这事儿,知道了的时候孩子就没影子了,如今有机会是必须要帮忙的。”星老太把仍在昏迷的星桂护在怀里,扯着嗓子附和着自家老伴儿。

壮汉头头什么阵仗没见过?他听着对面两位老者的话,毫不留情的捧腹大笑道:“就凭你们两把老骨头?你们能干什么?活了这么多年,岁数都喂狗了?不知道妓院的规矩?只要收了我们的银子,人就必须是我们的,就这事儿官府都管不了,你们?算老几啊?”

“我们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把一个干净孩子带进脏窟窿!你们想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我就不信出了人命,官府还不管!”星老汉说着就把星老太和星桂推到了一旁,因岁月侵蚀而直不起来的腰杆,在此时却挺得笔直,他在之前听自家哥儿说过,他只要帮忙拖延那群壮汉的时间就行,就算挨揍又何妨?只要能帮俞棠脱离苦海,他就心满意足了。

壮汉头头本就不是个好人,如今他被气急了,甩开拦在自己面前的星老太,伸手就要去打已经发怒的星老汉。

哪知说时迟那时快,塞壬肩扛一个麻袋走路生风的挡在了星老汉的面前,在壮汉头头惊愕的目光下将麻袋扔到地上,不顾壮汉头头的反抗将装着俞棠的麻袋抢了过来并打开,他毫无波澜的双眼注视着俨然泪沁沁的俞棠,安抚似的拍了拍俞棠的肩膀,“看好你面前的麻袋,和星家人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