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重了一些。
席影小心地洗了个澡,整个人被滚烫的水汽蒸得通红,脸却依旧苍白,除了皮肤更氤氲一些。
她观察了一下伤口,但是高估了自己,伤口一碰就痛,痛得她冷汗直冒,抱着脚踝弓起了腰缓了几秒才好,伤口总是这样的,刚受伤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一旦到了要处理、被重视的阶段,疼痛也就开始发作了。
她看了眼茶几上绿色的药膏,还是她记忆里那种包装,顺带勾起了她的一些回忆。
那段极其浓烈的、在她看来十分讽刺的大学过往。
席影垂眸静了一会儿,然后连袋子带药膏扔到了角落里。
给西西打完电话,她打算睡觉,可是山上庙里那股子冷风似乎还在身边,她逼自己喝了杯热水,强迫自己入睡,可惜收效甚微,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把身体蜷缩成一个团,静默地盯着外面月色落到地板上的光亮。
门口传来叩门声。
大概猜到是谁,她此刻倒是阖上了眼,不打算去应。
“席影。”
隔着门传来他冷冰冰的声音。
席影认为豪门人家的隔音效果也就那样。
她扯过被子蒙了头,埋进暖热的被窝里去。
片刻后门口传来滴声,动静之后,门重新被阖上。
不用问,听脚步她就能知道进来的是谁。
房间里不算全暗,但是她的被窝里是黑的,她闭起眼一动不动,缩成一团,装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