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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布帛被火熏成暗沉的灰色,中间的断裂处有一团黑色绣线。细细一看,黑线隐约勾勒出的是小半截鸟身,上头只能看清两片长尾,一片朝上,一片朝下。

人在某些事上的习惯是总是有迹可循的,譬如说字体、譬如说画迹,又譬如说刺绣时的走线特征。

把张玥画的几只长尾鸟贴在图片下方比对片刻后,江瑟凝神,目光缓慢扫过画稿上的长尾鸟足。

图片那半截鸟身依照比例,本该同画稿的上的鸟一样,有脚。

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

“无足鸟……”江瑟喃道。

当初那块擦走她脸上血迹的手帕里绣着的,原来是一只无足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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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漆黑,只有电脑屏幕上的幽光亮着。

手机忽然震了下,一条短信进来。

江瑟低眸看了眼。

陆怀砚:【查邮件。】

不用查都知道,邮件里发来的肯定是曹亮的视频。

这条短信同他前两条短信挨着,只有寥寥几个字。

却也是这几个字,将她拉回寒山寺的那场雨里。

郭浅问她陆怀砚会不会真的敢扛她下山。

其实她知道答案。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