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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了安静了好一会儿,在齐可人冰凉彻骨的心里,终于砸下了最后一颗冷硬的石头,他听见郁崇说,“好。”

阳台上的人进来了,又走了,齐可人腿蹲麻了,想起身却没起来,一下子狼狈地坐到了地上,隐约能听见宴会厅里,管家在到处问看没看见少夫人的声音。齐可人心里着急,努力劝自己平静,却还是怎么都站不起来。

咔嗒,阳台门又被打开,齐可人怔愣了一下,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又蜷回到角落里,来人却一步步走近他所在的地方,继而准确地止步于他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厚实的窗帘。

齐可人已经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对方肯定也能听见他的,他嘴唇动了动,发出个音节,“郁。”

就在这时,窗帘被人刷的一下拉开,一张明艳的脸低下来看向他,笑容甜美又俏皮,白清用清越好听的嗓音问道,“嫂子,你怎么躲在这里啊?”他粉嫩的嘴巴微张,一副惊讶的样子。

齐可人仰着头,睁大眼睛看着他,“怎么是你?”

白清没低头,只垂着眼皮看他,他身上穿着一套纯白色的礼服,领口处是一圈茸茸的羽毛,他很喜欢这类的装饰,会衬得他漂亮的脸更加白皙和矜贵。白家比郁家发家还早,如果现代社会还有阶级存在,白家就是名副其实的贵族,白清身上有这个阶级特有的天然的优越和金贵,何况他还这么漂亮。

白清“啧”了一声,轻声问,“很狼狈吧,恨不得能从这里逃离吧?”

齐可人眉头微皱,意外于他明显的敌意,他想说什么,但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已经快要让他浑身失了力气,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视线却忍不住追随白清的白皙漂亮的手指,随着他抚弄自己领口羽毛的动作,来到了胸口的钻石胸针上,如果他没记错,这个胸针在上次宴会上就见白清戴过,而上流社会向来非常讲究,珠宝首饰一般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复佩戴。

白清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这是阿崇送我的。”

齐可人心里酸涩,垂下眼皮,清了清嗓子,终于说出一句,“这代表不了什么。”

白清嘴角翘得更高,脸颊上有两个漂亮的梨涡,甜得让人沉醉,“确实,所以你不要乱想,我和阿崇之间清清白白,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他了,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至少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内,他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妻子的事。”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可齐可人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白清问,“知道郁崇为什么会娶你吗?”

齐可人嘴巴动了动,艰难地回答道,“他喜欢我。”

白清仰头讽刺一笑,再看向他时,目光冷到如冰刺,“齐可人,我真的很烦你这副样子,你心里已经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装傻有用吗?”

“你什么意思?”齐可人心里砰砰跳,隐约觉得要发生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白清说,“行,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齐可人,郁崇根本不爱你,他娶你完全是因为想与郁阿姨对着来,郁阿姨给他介绍了很多家世相当的oga,他为了违抗她的意愿,才着急忙慌跟你求婚。”

齐可人咬住嘴唇,“不管怎么样,这跟你无关。”

白清脸上带笑,确实充满恨意的笑,“你还不明白吗,我和郁崇从小一起长大,要不是那阵子我拍戏出了事故昏迷不醒,郁阿姨又急着让他结婚,你以为会被你钻了空子吗?”

“郁崇他喜欢的人一直是我,”白清眼睛微眯,一字一顿道,“齐可人,你不过是个被临时捉来充数的人。”

齐可人眼圈通红,“你想怎么样,我们已经结婚了。”

白清轻抚着洁白脸颊边的羽毛,“如果我是你,我会知趣地主动提出离婚,不让郁崇为难。”

“他不会同意。“齐可人努力抑制,可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白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不相信的话,我们打个赌吧,过阵子到你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了吧,我们就打赌,结婚纪念日那天,他不会回家,而是会跟我在一起。”

齐可人咬牙,目光与对方胶着在一起,他说,“好,我跟你打这个赌。”

白清达成了目的,看了眼外面,笑着叹了口气,“知道你现在没心情见人,我帮你一把吧。”

齐可人不解,白清已经笑着离开了阳台,玻璃门哐一声关上,齐可人听见管家问他,“白少爷,您看见我们少夫人了吗?”

齐可人听见白清笑了一声道,“我刚看见他和齐家那一家三口回去了,他没跟你们打招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