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嘴就让你罚站酒店门口,张嘴吃一晚上漫天飞舞的免费刨冰哦。”白舟示威似的举起拳头,不过被毛手套包裹的样子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
他们饭后刚从圣诞集市回来,提着大包小包送给亲戚朋友的礼物,而女孩手里的物件看上去格外特别。
那是一个极其精美的玻璃花瓶,产自赫尔辛基五十公里外的小镇iitta,作为芬兰精湛玻璃工艺的代表,瓶身在路灯下泛着渐变的五彩光泽,极薄通透的质感和流畅的曲线暗示着它的价值不菲。
它很贵重,字面意义上的又贵又重,半人高的体量抱得白舟手臂酸疼,女孩走在没入脚踝的雪地里,像个运送巨大橡果的贪心松鼠。
而它瓶口还插着一束被打包好的兰铃干花,繁密的花苞被风吹的摇摇晃晃,使白舟得左右探脑袋才能看清眼前的路。
“如果川子的预产期是一月份,我们是不是提两罐奶粉去医院看望她更合适些。”羽生善意地提醒着,对于医院巴掌大的床头柜,这瓶花束着实占地方。
“要买奶粉那也是给孩子用的,但这份礼物是川子的。”白舟扶着酸疼的老腰,用膝盖一顶就换了个胳膊继续抱着。
女孩嘲笑着羽生男性思维固有的实用主义,说就算把奶粉堆成领奖台也不能给刚流完半斤血的产妇带来半点快乐。
白舟说自己到时候就要捧着这华而不实的装饰品,去看望刚完成十月革命的姐妹。
别人或许会祝愿川子成为一名能干的母亲,而白舟只想自己的朋友能和这瓶花束一样青春永驻。
“瞧你这话说的,别把实用主义贬低的一无是处,我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直男。”羽生从女孩手里夺走了花瓶,说这么重的玩意还是得让未来孩子的干爹拿着。
“除了奶粉,我当然还准备了别的一点心意。”男孩暗自得意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