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实在是个未知的怪物,或许,我会因你难产而死吧……可是,现在我却突然又有些不怕了。”
对,我不怕了。
还有什么比现实更糟糕。
女人呆呆地坐着,时间过去很久,她低吟一声,继续说道:“他给我喝下药,所以我大概快死了,不,我注定要死了……但是你还有机会活下去。“
她虽然出身平民,但也听说过那些高门大户会怎样对待女人——喝下某些药物,只要保证孩子活着生出来,母亲的死活并不重要。
加茂宪伦恐怕也是这个目的。
“他需要你这个小怪物,不需要我,但他会怎么对待你呢?”
那个男人是个罪大恶极的混蛋,毋庸置疑。
曾经的她,无比畏惧着自己腹中孕育着的未知,恐惧那个吸取她生命,日渐成长的怪物。但是那一刻直到加茂宪伦命人把药强行灌入她的口中为止。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未把她当作人来看待。她注定要死。
而那个小怪物如果真的是一个如白纸般降生的婴儿,加茂宪伦会对这孩子做什么?会把他或她扭曲成什么样子?
他不是你的父亲。
不是你的缔造者。
而是我们共同的仇人啊!
女人发自心底地呐喊。但她并未将这些仇恨的言语宣之于口。
泪水越积越多,染湿了她的衣裙。而她并不知道,腹中的胎儿正在聆听——作为一个诅咒,天生就有感受人类思想和情感的能力。
即使是一个未曾学习过语言和文字的胎儿,即使母亲有很多话并未真正以话语的形式说出口。但那份情感随着血脉的链接,已经到达了听者的内心,为她的孩子指引了最初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