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春日前一天的男人目光悲悯。

【下一次……】

脊背连战栗的力量都没有,翻滚的记忆搅烂你的脑干,烧灼感撕裂神经末梢。彻底陷入癫狂的领域中血水滔天,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人被捏造出轮廓跟上‘你’们的步伐,血红鬼影浩浩荡荡。

它们走向你,总结你无用的一生。

黑发俏皮的母亲,嘴角疤痕的父亲,娇小文静的孩童。

勾肩搭背的最强,旁观不语的珍宝,魁梧高大的师长。

乐天派的后辈,严谨混血的伙伴。

面冷心善的辅助监督,纤细跳脱的麻花辫少女,柔软温柔的仆人。

诅咒之王的容器扶着佝偻腰身的老者,怀中抱着洋娃娃的双胞胎默默跟随。

欢声笑语像是参加欢乐的宴会,对待路上不值一提的落果般将少女的尸首踩在脚下。兜着女孩血肉的表皮骤然破裂,艳丽的汁液落入咆哮的汪洋,凝聚成不堪一击的柔软红线。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如被巨大磨盘碾碎的稻谷迸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跪在乌泱泱人群中央的灵魂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呜咽看着眼前的人们却连摇尾乞求注目都做不到。炸裂声一下又一下凿击你的内脏,形成的红线如离弦之箭贯穿你的身躯。一道道一次次,临死前的负面情绪像是要将你直接钉死在原地,告诉你这场名为拯救的伟大道路究竟意味着什么。

你在为完全不记得你的人去死。

这是场不对等的奔赴,只有你一人记得与之相处的过去,而每次的他们都是崭新。随着轮回的次数逐渐增加,你承载的精神压力不可避免地变大,可倾诉的话语越来越少,重复的相识、交际、结伴成了凌迟你的慢性毒药,而偏偏情感的另一方始终站在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