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人的最后一面。
“你怎么在这里啊…”
将自己置于危险中旁观者喉咙发紧,二十七岁的家入硝子惊觉自己的语气带着晦涩哽咽。主动进入领域,多么疯狂的行径,这么看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咒术师。
她在心里一边自嘲一边张开双臂,狂暴咒力刮得医者脸颊生疼,“你死定了,你怎么敢这么久毫无音讯,等我把你拖出来你就等着被我说吧,混蛋。”
家入硝子感觉自己的身躯轻盈了些,这话简直不像她说出来的——应该由更年轻的存在,比如野蔷薇那种明艳的孩子。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在你面前她总是躁动地像个小鬼,你们分别时她甚至还在生长期。
你在里面,五条悟也在里面,不管发生了什么五条悟这个最强总能把你带回来。
能回来就好,她家有个客房正好能让你住下,就算是诅咒师也有戴罪立功的可能,这些年她用反转术式救了很多人,其中也要许多高层的存在,作为筹码也能为你减轻些——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回来,办法总是有的。
杂乱无章的思绪纷飞又空白,要说时间不过须臾,家入硝子深吸一口气做好进入领域的准备,却被根红线拦住。
柔软的,无力的,纤细的。
尾端有烧灼、断裂痕迹的红线。
它残缺的端口抵住家入硝子的指尖,在医者的怔愣中轻轻地戳了一下,又一下。
‘硝子。’
狂风大作,有声音在家入硝子耳边徘徊,似乎即将熄灭的微弱烛火,用最后的灯芯拼尽全力燃烧。
‘想念,最喜欢硝子…对不起,喜欢,疼…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