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先生,或许你该有一些身为病患的自觉。”他的笑容逐渐瓦解,今天第二次强调道:“还有,请放过我家的水果刀!”

刚刚吹干的半长的金发散落在肩膀,他上班时习惯把头发扎起来,因为他觉得略长的头发会妨碍到他的动作,而且有时还会遮挡视线——比如此刻。

神津真司仿佛看不到横在颈边的刀刃,他自然地抬起手,将垂在眼前的头发撩到脑后,但是效果并不明显,因为柔顺的发丝不听话地再次滑落下来,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地将那缕头发别在了耳后。

“我明天会给你带一些美味又营养的宵夜的。”

神津真司同那双蓝色的眸子直白地对视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败下阵来,认命般地补充了一句:“好吧,我也会尽量早点回家,争取让你早点吃上饭的。”

诸伏景光不为所动:“你清楚我想知道什么。”

“好吧,其实是波本先生喝多了,我绕了个路送他回家,不然你今晚的宵夜就不是速食便当,而会是……”

耳膜突然捕捉到熟悉的名字,在情绪波动的促使下,诸伏景光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深,于是泛着锋芒的刀刃顺利地向前推进了两毫米。

神津真司皱眉,他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摸了摸脖颈,指尖上除了传来刀具的冷意,不出意外地还沾染到了一丝粘腻,他盯着眼前那抹血色看了几秒,做了个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

“苏格兰先生啊……”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了似的,男人笑容依旧,嗓音却仿佛结上了一层薄冰:“活泼是好事,但是活泼过头就不好了吧,这里可是我家。”

“我不想用这种失礼的词汇去约束你,但是你或许听过一个成语,那就是寄人篱下。”